今日晴空萬里,山嶺崔嵬,林木深深,陳清山已經能夠自如地操控水陽之力,對由順從陰柔而生的陽剛之力的變化已然熟稔,今日也是回西南的司的日子。
這段時間,聶國峰帶著幾個副將安排各項事宜,從打掃戰場到撫卹陣亡修士的家屬,再到立碑祭奠,登記造冊。一系列工作費時費力,洪山恩也不管事,所以聶國峰幾人這段時日忙的夠嗆,好不容易在昨日將一切工作安排妥當,今日又要趕回西南鎮國司主持事物,聶國峰早就如怨婦一般,對洪山恩的怨氣可謂肉眼可見。洪山恩也識趣,這幾日一直躲著聶國峰,直到今日要回西南鎮國司了,躲不下去了,才帶著陳清山出現。
洪山恩來到山谷中,一手抓起陳清山,一手抓起喝的爛醉的清初,化虹向盤龍關軍營飛去,陳清山在幾次折磨後也終於習慣了,有時還努力催動精神力,試圖看清下方的事物。至於清初,此刻這條龍正像死了一般掛在洪山恩手臂上,只是尾巴緊緊抱住的酒罈明確告訴你這是條活龍。洪山恩並未覺得清初的行為有什麼不妥,自已本就愛酒,經常喝的爛醉,又修習水法。天然親近清初,自然生不起厭惡,反倒覺得十分對胃口。
洪山恩抓著一人一龍穩穩地落在帥營前,聶國峰此時正在帥營商議留守盤龍關的人選,一看到洪山恩,眼睛瞬間泛紅,閃著異樣的光芒,彷彿要把洪山恩吞了。洪山恩裝作看不見,領著幾人進了帥營,眾人紛紛起身行禮,唯獨聶國峰一人端坐在主位,一副誰搶了他媳婦的表情。洪山恩悄悄把頭扭向一邊,不去看聶國峰,隨即對眾人招了招手,示意眾人坐下。
“老夫這幾日可算勞苦功高,諸位可知老夫這幾日幹了什麼?”洪山恩一坐下就開口道。
眾人一時有點懵,他們自然知道酒仙多日不見人,除了一日三餐準時出現,捲走大量靈食外,其餘時間都不見人影。現在如此說是幹什麼,眾人心中疑惑,聶國峰開口問道:“不知我們酒仙大人這幾日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是獨創妖族腹地,殺了個片甲不留還是殺了冥國的冥主?不會是去哪裡創造生靈去了?”
聶國峰用粗壯的聲音說出如此充滿怨氣的話,饒是臉皮厚如城牆的洪山恩也感到脊背發涼,好在洪山恩穩住了針腳,開口道:“老夫還沒那麼厲害,不過老夫雖然沒把妖族殺的片甲不留,但老夫真的去了妖族腹地,還殺了一隻血脈極高的虎妖,要不是老夫即使發現。等這虎妖長成,必然是一尊殺力巨大的妖神,為了殺這畜牲,老夫可是差點連命都沒了。”
洪山恩用一種犧牲巨大的口氣說道,隨即又叫陳清山開啟酒葫蘆。酒葫蘆一開啟,一聲呼嘯傳來,隨即一個充滿肅殺之力的酒氣虎頭從瓶口衝出。眾人感受著虎頭傳來的肅殺之力,認同了洪山恩的話,心中的怨氣頓時消散,就連聶國峰也不在用一種吃人的眼神看著洪山恩,洪山恩隨即大吹特吹自已如何潛進妖族腹地,又是如何和兩隻老妖打的不可開交,隨後又是如何自損八百,殺敵一千的把兩隻老妖擊退。陳清山看著洪山恩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些,心中直呼學問無窮,大道無頭啊!
聶國峰看著越說越得意的洪山恩,隨即把話頭打斷,引到人選的選擇上來,眾人最後決定留下程黑鬼為守將,帶原來受傷的守將回去養傷,並留下一批衛國士,隨後眾人起程返回了西南鎮國司,洪山恩也帶著陳清山隨大部隊回程。
聶國峰一回到西南鎮國司便收到了一份名單,這是今年選出來的神機營的苗子,這些人自然不可能全部加入神機營,還需要篩選一道,每隔幾年,各個地區的鎮國司便會挑選一些年輕修士加入神機營。這些修士大多是20歲以下,達到觀海境或承露境後期,在神機營修煉到陰極境後期便可成為衛國士,在軍中擔任一些高階職務,等修為突破到無相境便擔任各個地區元帥的副將。
各個鎮國司的司長其實都由幾位地仙擔任 一些地仙比較負責,會事事親為,比較懶一點的也會親自處理諸如選拔神機營成員這類事,可像洪山恩這樣完全不管的可真沒有。雖然各大鎮國司的日常事務名義都由幾位元帥處理,由此來保證各個鎮國司的司長有足夠的時間修煉。這些司長經常需要外出到各個地區尋找增進大道感悟的契機,所以有一些經常不在司中。
聶國峰也習慣了這種事事親為,大事小事一手抓,整日像牛馬一樣轉個不停的日子,於是對來人說道:“安排下去,明天開始考核,具體形式俺到時候親自宣佈。”
來人沒多想,跑去安排具體事宜了,其實每次都是透過打擂臺來選拔,沒什麼新的奇,每年都是一樣的說辭,小吏也不認為今年會有什麼新奇之處,不過聶國峰今年不知是腦子抽了還是什麼,他打算改變往年擂臺賽的形式,改成挑擂的方式,選拔的修士根據自身的能力,一個一個擂臺挑戰過去,每挑戰成功一個,修士有權選擇是否繼續,最後根據表現來決定誰能加入神機營。後面兩個擂臺的人選都已經選好,唯獨第一個給聶國峰難住了,後面兩個擂臺分別是陰極境初期和觀海境圓滿的兩名修士,只有第一個擂臺的人選太難決定,按理因選一個承露境後期的人,可這些修士都不是省油的燈,一般的承露境可高不定這些人,畢竟主要的壓力就在第一,二人身上,最後一人其實只是個象徵,用來挫一挫某些家室好,天賦好,心高氣傲的修士。第二個則是考核這些觀海境中期的天才,第一個則要攔下大多數殺力不夠,缺乏戰鬥意識,全靠天材地寶堆起來的紙修士。
聶國峰思索著,突然抬頭看到跟在洪山恩後面的陳清山,眼前一亮:“當師父的不幹活,那作徒弟的自然要頂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嘛,要替自已的師父分憂不是嘛 就你小子了!”
於是陳清山莫名其妙的成了守擂人,洪山恩想開口,可看到聶國峰怨婦般的眼神,立馬閉口不言,把自已徒弟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