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蔓緊緊地將溼漉漉的兒子摟在懷裡,心都快碎了,她顫抖著嘴唇,看著兒子那張凍得蒼白的小臉,心疼地輕聲詢問:“大寶,你沒事吧?告訴媽媽哪裡不舒服?”
小傢伙眨了眨眼,露出了天真無邪的笑容,奶聲奶氣地說:“媽媽,我沒事呢。是那個叔叔救了我哦。”說著,他用小手指向站在一旁的邵北風。
聽到兒子的話,蘇蔓才抬起頭看向邵北風,但又不敢直視他,只是匆匆說了一句謝謝,然後抱著孩子轉身就準備走,嘴裡還唸叨著:“媽帶你去衛生所看看有沒有事。”
然而,就在這時,另一個胖胖的女人突然衝過來攔住了他們,她懷中抱著自已的兒子,臉上帶著蠻橫和憤怒,指著蘇蔓大聲說道:“站住!蘇蔓,你家這個小雜種害的我兒子掉水裡,你得給我賠錢!不然這事沒完!”
面對這無理取鬧的要求,蘇蔓感到十分無奈,她解釋道:“你也知道我沒辦法管錢,要不……你去找我婆婆要吧。”一提起婆婆的名字,蘇蔓不禁打了個寒顫,因為她知道婆婆的厲害,所以此刻的氣場變得異常弱小。
她能夠明顯地感受到邵北風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以及她懷中的孩子身上,那眼神熾熱得彷彿能將她灼傷,她的心跳愈發紊亂,只想著儘快逃離這裡。
然而,那個胖女人卻不肯罷休,緊緊拉住她的衣領,語氣惡狠狠地說道:“我命令你立刻給我錢!”
“你這個賤貨,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狐狸精!”
這個胖女人想起了自已的丈夫總是誇讚蘇蔓長得漂亮,又有文化又有教養,甚至還常常偷偷看她一眼,心中的怒火便越發旺盛,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扇蘇蔓幾個耳光。
她毫不顧忌周圍人的眼光,揚起手就要向蘇蔓扇去。以她的體型,足有蘇蔓的兩倍之大,如果這一巴掌打實了,蘇蔓恐怕會當場流血。
就在這時,一聲怒吼傳來:“住手!”只見邵北風及時出手,精準地抓住了胖女人的手腕,讓她無法動彈分毫。
他怒視著胖女人,質問:“你為什麼如此蠻橫無理,一上來就動手打人?”
胖女人見到邵北風身穿軍裝,氣勢洶洶,也不敢再囂張跋扈,連忙解釋道:“這位解放軍同志,您可能不太瞭解情況。這個女人可不是什麼好貨色,她就是一個水性楊花、四處勾引男人的狐狸精。還有她那個兒子,也是個小壞蛋,經常欺負我家孩子。”
“我早就容忍她很多次了,這次我兒子差點被她給害死,問她要點錢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蘇蔓紅著眼眶,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彷彿隨時都會落下來。她的樣子帶著一絲委屈和無奈,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然而,她知道這個女人是信口胡說敗壞她的名聲,但是她沒有辦法反駁,因為她離婚的事情,所有人認為她是個名聲敗壞的女人。
而此時,站在一旁的王睿聽到了胖女人的話,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他小小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不許你說我媽媽!”王睿怒視著胖女人,跑上去就咬了胖女人的胳膊。
胖女人疼得大聲尖叫起來:“啊啊啊!你們看看這小畜生!”她試圖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並將責任歸咎於王睿。
圍觀的群眾看到了王睿的反應,開始懷疑感嘆蘇蔓還真是個紅顏禍水。
章露道:“這位同志我不知道你們之前有什麼仇恨,但是今天這事情和這個孩子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親眼看見是你家孩子帶頭欺負他,把他推到水裡的,要是賠錢也應該你給她們賠錢。”
胖女人不高興的看了章露一眼,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多管閒事。
不過章露完全不怕,正面和她對視。邵北風也開口,“這有人證,你不能這樣為難這位蘇同志。”
胖女人到底懼怕軍人,而且這個男人看起來似乎有點地位。
“算了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蘇蔓你以後要再招惹我,我不會放過你!”
說完她就牽著兒子走了,那個男孩還回頭對著王睿做了個鬼臉。
邵北風看著蘇蔓,眼神複雜,心中有些苦澀。他低聲對蘇蔓說:“好久不見,你最近好嗎?”
這句話雖然簡單,但卻包含著深深的關切和思念。然而,他知道,這句話只是一句廢話,因為剛才發生的一切已經讓他明白,蘇蔓這些年來過得並不如意。想到這裡,邵北風不禁感到一陣心痛。
他不得不承認蘇蔓是他的初戀,對這個女人他又愛又恨。尤其是當他得知蘇蔓剛和王建華結婚就懷孕了,心裡更是不是滋味。他一直覺得自已沒有孩子是因為這個原因。
此時,邵北風忍不住開口對蘇蔓說道:“我送你回去吧。”他的聲音充滿了關切和期待。但蘇蔓卻低垂著眼眸,讓人看不清她的情緒。
她的聲音冷漠而堅定地回答道:“不用了,我們不要再來往了。”說完,她轉身離去,留下邵北風一個人站在原地,心情沉重。
一旁的李英默默地注視著兩人,心中暗自嘀咕。她和她母親一樣,喜歡打聽各種八卦新聞。
當年,邵北風家中的捉姦事件鬧得沸沸揚揚,大家都對此事津津樂道。如今,看到邵北風和蘇蔓再次相遇,她不禁開始猜測他們是否會舊情復燃。特別是當她仔細觀察蘇蔓懷中的孩子時,越發覺得這個孩子的五官和臉型與邵北風相似。她心裡好奇極了,不知道邵北風有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回去的路上章露感嘆道:“你們這邊美女還真不少。今天咱們遇到那個蘇同志也很漂亮。”
“怪不得會遭人嫉妒,平時應該很吸引男人的目光。”
陸興國道:“我覺得也就一般吧。和我五嬸沒法比。”
章露點頭,“那倒是,你五嬸可真漂亮,主要氣質也強。那位蘇同志太軟弱,被欺負也不敢還嘴,我不喜歡。”
陸興國知道她今天是看不慣別人被欺負主動幫忙,她這種仗義的性格更是讓他怦然心動,下定決心要告白。
邵北風回到家之後總感覺心神不寧,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牽引著他的思緒。這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以至於到了半夜,當他入睡時,一個奇怪的夢境開始纏繞著他。在夢中,他看到了一個蘇蔓抱著小男孩王睿,王睿一直衝著他喊:\"爸爸!爸爸!\"這個夢如此真實,令邵北風感到困惑和不安。
第二天早上,邵北風醒來後仍然感到心頭沉甸甸的。他試圖擺脫那個夢境的影響,但它卻像影子一樣揮之不去。馮小麗發現了邵北風的異常,關心地問他怎麼回事。然而,邵北風只是含糊其辭地說沒事。
馮小麗告訴邵北風她媽媽邀請他們週末回家吃飯,詢問他是否有時間。邵北風有些迷茫地抬起頭,似乎還沉浸在自已的思緒中。
過了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回答道:\"嗯,這週末休息。\"但緊接著,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改變了主意,\"但是不行,我週末和王政委約好要一起去釣魚,你自已回孃家吧。\"
馮小麗對邵北風的決定感到不滿,大聲說道:\"你就不能陪陪我嘛!每次都是這樣!\" 邵北風皺起眉頭,不耐煩地回應:\"我不是說了嘛,我已經跟人家約好了。再說,你回去就行了,非要拉上我幹嘛?\"說完,他轉身走進了書房,留下馮小麗一臉無奈和失望。
馮小麗有些狐疑的思索,她怎麼不記得邵北風是喜歡釣魚的,原來還說在外面坐一下午又曬又累。
心裡起了懷疑,她不動聲色,“行吧,那我自已回去,你明天想著買點肉回來,我帶回家。”
邵北風沉默的點了點頭,第二天馮小麗忍不住把自已的好朋友沈嬌嬌叫過來商量。
“嬌嬌,我總覺得邵北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
沈嬌嬌驚訝,“真的?不會吧,邵團長不是一直都很包容你,你沒孩子他也沒說什麼。”
馮小麗眼睛紅了,捂著臉哭,“你不知道他前兩天都和我提離婚了。”
“什麼!這個邵北風也太不是個東西了!小麗你這麼好,全心全意為他付出,他怎麼能這麼做!”
馮小麗道:“我現在只是懷疑,還沒有確定,萬一他真的出軌了,我怎麼辦?要不要離婚?畢竟這幾年一直沒有孩子,是我對不起她們邵家。”
沈嬌嬌道,“小麗你肯定不能離婚!邵北風是你男人,你要是離婚不就便宜外邊的狐狸精了。你放心,週末的時候我幫你盯著邵團長。”
“看他這個週末是不是真的去會小妖精了。”
“要是真的咱們在商量怎麼把那個小三收拾了。”
馮小麗感動的拉住沈嬌嬌的手,“嬌嬌,你真是我的好朋友,這件事我都不敢告訴別人只能和你說說。”
到了週末,邵北風買了兩斤豬肉,早早的回家。
“你今天不是要回孃家嗎?趕緊走吧,一會兒趕不上公交車。”
馮小麗正在梳頭髮,看到他慌張的態度冷笑,“我不著急,想要下午去。”
“反倒是你,不是和王政委約好了要去釣魚,怎麼不把魚竿找出來?”
“而且王政委怎麼還沒來?我去幫你叫他吧。”
邵北風立刻慌張的拉住她,“不用,王政委也說吃過午飯再去。”
馮小麗冷著臉沒有拆穿他的謊言,拿著包拎著肉出門,“那你早點走,我今天晚上就不回來了。”
聽到關門的聲音,邵北風緊繃的思緒鬆了一下。
外面沈嬌嬌藏在樹叢後面。
“嬌嬌,這邊就交給你了。”
沈嬌嬌點頭,“小麗你放心吧。”
沈嬌嬌在門口等的昏昏欲睡,突然看見邵北風出來了。
她精神一震,但是邵北風並沒有出門,而是在院子裡走來走去,似乎在糾結和猶豫著什麼,他走了大概半個小時。
沈嬌嬌等的都快不耐煩了,終於就看到邵北風似乎決定了什麼事情,開啟門快步往外走。
沈嬌嬌連忙起身跟在後面,她提心吊膽,生怕自已被發現,但是邵北風似乎完全沒注意到身後跟著的人,朝著一個方向快步走。
沈嬌嬌看見他走到了科研所旁邊的家屬院。
現在正是暑假到處都能看到小孩子在外面玩兒,有的孩子在踢毽子,有的孩子在丟沙包,哈哈的笑聲不斷。
邵北風站在門口,仔細的用目光到處搜尋。
看了半天沒有看到王睿,心裡有些失落。
同時覺得自已貿然找過來的行為也很可笑,他點了一支菸在門口靜靜的抽。
正準備轉身離開,突然看到王睿一個人在角落裡蹲著,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團,絲毫不起眼,孤孤單單的非常可憐。
邵北風把煙掐滅,走過去輕聲問道,“王睿你怎麼一個人在這不和其他人玩?”
王睿驚喜的抬頭,眼睛亮晶晶的聲音中滿是喜悅,“叔叔你怎麼來了?”
邵北風一向冷俊的臉也帶上幾分笑意,“你還記得我?”
王睿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奶聲奶氣的,“當然了上次在河邊,是叔叔救了我,叔叔是大好人,我一看到叔叔就很開心。”
邵北風又問,“那你怎麼不和這些孩子玩?一個人在這不無聊嗎?”
我小男孩的臉上出現了失落和沮喪,“是他們不帶我玩兒,我媽媽也讓我不要和他們一起玩。”
“我要聽媽媽的話。”
“叔叔我是不是很讓人討厭,所以沒有辦法交到朋友。”
小男孩的眼睛裡流出淚水,看起來十分可憐,邵北風心頭一痛,把孩子抱起來。
邵北風壓低聲音,儘量讓自已顯得很和藹,“怎麼會小睿,你真是一個可愛又懂事的孩子,那些孩子不和你玩是因為他們很壞。”
“叔叔帶你出去玩好不好?給你買冰冰涼涼的冰棒兒,怎麼樣?”
邵北風也不知道自已怎麼說出了這樣的話,但是他既然決定了就沒有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