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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不速之客

任龍、任虎、傅小杰,是何凌風混跡於江湖時結拜的另外三個生死兄弟,當年何凌風被人坑害,陷入絕境,不得已求助時任漢南市市委書記高國棟,不曾想到的是高國棟借何凌風危難之際,要挾何凌風從事殺頭的毒品買賣,何凌風走投無路,不但認賊作父,害死了未婚妻,而且按照高國棟要求,在漢南市建立起毒品網路,為高國棟,為自已帶來了鉅額的金錢利益。

任龍、任虎、傅小杰三人都無一技之長,只能一直掙扎在社會的最底層,遊離於社會的黑白邊緣,終日為了生存而疲於奔命,何凌風準備從事毒品買賣時,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他們三人,當何凌風將這一想法告之三人時,使何凌風感到意外的是,三人竟毫不猶豫,欣然同意,原因無他,他們三人已被現實折磨得精疲力盡,體無完膚,他們急需改變這該死的悲催命運。

四人經過幾次認真細緻的商討和慎密的思考,決定由何凌風在幕後操縱,提供所需資金和高國棟這頂保護傘的安全保障,任龍、任虎負責毒品購置並協助傅小杰毒品銷售和建立銷售網路,至此,一個以何凌風為首的毒品犯罪團伙在漢南市出現。

經過幾年的苦心經營,毒品網路日漸規模,為高國棟、何凌風以及任龍等人帶來了極為不菲的錢財,任龍三人從此一飛沖天,徹底改變了命運,走上了人生巔峰,從此對何凌風更是言聽計從,死心踏地。

在何凌風意識到邱家旺即將對他下狠手時,何凌風決定立即解散毒品網路,停止毒品銷售,原因有多方面:一是何凌風不想讓任龍三人牽扯進來,無端成為犧牲品;二是乾爹高國棟已失去權力,他們已無了保護傘;三是這幾年的買賣掙的錢已足夠他們好好生活幾輩子,他們三人都還年輕,是到了洗白上岸的時候了,不能再過著刀尖上舔血的黑暗生活了;四是何凌風也日益受到良心上的譴責和不安,這種嚴重危害社會的罪惡勾當,使得何凌風經常寢食難安,即便他捐獻大量錢財來做社會慈善,也無法讓他放下這沉重的負罪感;五是這次邱家旺設局是以殺人重罪陷害於他,但他並未殺人,其間還有轉圜翻身的可能,特別是霍雷的意外出逃更增加了這種可能性,但一旦邱家旺查實他的販毒事實,這將使他完全跌入萬丈深淵,永世不得翻身!

在深思熟慮後,何凌風決定放棄這個罪惡的生意,當他將決定告訴任龍三人時,他們聽從了何凌風的安排,何凌風將之前收益剩餘的錢全數均分給三人,並要求他們立即舉家離開漢南市,開始新的生活,他們口中是答應的,但畢竟兄弟情深,他們不想在何凌風最為艱難之際離開他,因此,他們三人並未遠離漢南市,而是分別躲藏在漢南市下屬的縣城中,並隨時關注著事態的進展,想在何凌風危急時刻能夠助上一臂之力,但孰不知,這卻因此埋下了危機,使何凌風走上了毀滅之路,這是後話,在此不述。

松林縣,漢南市下屬的一個人口僅20餘萬的山區小縣城,距離漢南市90多公里,是漢南市5縣3區中唯一一個老區縣,因山高林密,多產木材,故得其名。

因是山區,曾經的松林縣貧窮落後,經濟位列漢南市末位,改革開放以來,隨著漢南市及周邊縣城的經濟日益發達,松林縣利用自身的資源優勢,源源不斷地向漢南市及周邊縣城提供發展所需的木材、礦石,當地百姓也因地制宜,家家戶戶搞起山地種植,紅菇、香菇、筍乾、竹蓀等人們喜愛的山珍逐漸形成規模化、產業化,帶動了當地農業經濟的不斷發展,因工業基礎薄弱,整體經濟水平還是不高,但百姓生活水平較之前還是得到了顯著提高。

松林農貿交易市場是松林縣政府建設的一所大型農副產品綜合交易市場,松林縣幾乎8成的農副產品均在此交易,市場內人來人往,人頭攢動,吆喝聲,砍價聲,叫賣聲此起彼伏,十分熱鬧。

此時三個滿臉橫肉,面相兇惡,身材魁梧的男子正在市場內游來逛去,這家攤位瞅瞅,那家攤位看看,有時也抓起一把紅菇、竹蓀什麼的仔細觀看端詳,有時開口問這問那,好像是一個行家裡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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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位爺,想要些什麼?我這紅菇可是正宗高山野生的地道貨,補血養腎,即批發也零售,要來一些嗎?”一個攤位上的中年老闆見三人總在市場上轉悠著,禁不住問了一聲。

“先看看,先看看。”一大漢甕聲甕氣地說道,旁邊的另一個大漢湊了上去,問道:“老闆,這市場好大啊,要想找個人真不易啊!喂,向你打聽個人,劉小文認識嗎?”

“小文?你們找小文?哎!那可是老熟人了,咋會不認識呢!”中年老闆揚著大腦袋,大聲說道。

“哦?他不是在市場賣貨嗎?我們找了這麼久,也沒見到個鬼!”說話甕聲甕氣的大漢說道。

那中年老闆見三人人高馬大,心念一動,從攤位上走了出來,湊近三人,壓低聲音問道:“你們可是來找他討債的?”

三人一聽,愣了愣,互看了一眼,一人也壓低聲音對中年老闆說道:“是,也可以說不是,我們和劉小文是老相識了,有點事情他約我們前來,說到市場裡找他,他在市場裡有一個攤位,當然了,他也欠著我的錢,這趟來,一來是辦事,二來如果他有錢,也是想向他要要的。”

“哦,三位爺,不瞞你們說,我和小文是老朋友了,這小子不地道,喜歡賭博,在外欠了不少錢,媳婦也跟人跑了,這不,前兩天攤位也給抵債了,這會啊,不出所料,這小子肯定在賭場。”中年老闆顯然和劉小文很熟,很清楚他的情況。

“哦?你知道他在哪?”三個大漢來了興趣,其中一個忙問道。

“我當然知道,這小子只要一蹶屁股,我就知道他放什麼屁,他在哪我會不知道?”中年老闆表情有些得意。

“那快帶我們去找他!”說話甕聲甕氣的大漢迫不及待地說道。

那中年老闆“嘿嘿”一笑,臉現猥瑣之色,雙手一攤,說道:“爺,你看我就一個人,我還要做生意不是,這樣吧,你們買點東西吧,我告訴你們小文的地點,你們自個找去,怎麼樣?”

三個大漢又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臉現怒色,剛想發作,說話甕聲甕氣的大漢忙制止了他,對另兩人說道:“我買兩斤紅菇吧,回去送給那娘們,讓她補補身子!你們呢?”兩人搖了搖頭,齊聲說道:“我們可沒耿哥那般有豔福,不買,不買!”

中年老闆顯得有些失望,但畢竟還是做了一筆小生意,忙進到攤位裡稱了兩斤紅菇,打好包,遞給叫耿哥的漢子,耿哥付了錢,中年老闆便壓低聲音說:“你們可不能說是我說的哦,你們出了市場,往前是松林大道,向北走,走到第二個三岔路口,往右有一條小道,進去大約100多米吧,有一幢緊閉著大鐵門的三層樓房,你們叫門說是劉小文的朋友,裡面的人就會讓你們進去了,這可是縣裡領導小舅子搞的,所以啊在裡面玩,沒事!劉小文可是那裡的常客呢!”

打聽到劉小文的下落,三人便出了市場,開了車按照中年老闆所指的方向開去。

望著三個大漢走出市場的背影,中年老闆露出狡黠的笑容,心中嘀咕著:“他媽的劉小文,欠了老子3000千塊錢不還,這次有人找上門來了,看不把你揍個半死!”說著臉上漾起得意和幸災樂禍的神情,他篤定這三個大漢是來向劉小文討債來了。

小道有點窄,但小車還是可以透過,車子在慢悠悠地開著,三人睜大著眼,尋找著有著一扇大鐵門的三層樓房,很快,不遠處便有一幢大鐵門的三層樓房。

停好車,三人下了車,走到大鐵門前,那叫耿哥的大漢便舉起缽大的拳頭,對著大鐵門就是一陣“咚咚咚”擂鼓似的敲打,裡面沒有聲音,又是一陣錘打,震天價的響聲終於有了回應,大門上的小門開了一小半兒,裡頭鑽出一個發亮的大光頭,一張油膩肥臉,陰沉沉的,一對三角眼惡狠狠地上下打量著三人。

“你們都是些什麼人?吵,吵,吵什麼吵!有什麼事?”大光頭沒好氣地高聲質問道。

“什麼?”叫耿哥的大漢沉不住氣,雙眼圓睜,就要發作,旁邊大漢忙拉住耿哥,說道:“我們是劉小文好朋友,聽說他在這,找他有點事。”

“劉小文?”大光頭三角眼又上下掃視一下三人,“砰”的一聲,把小門牢牢關上。

“他孃的!”耿哥和另一大漢哪曾被如此怠慢過,禁不住火氣沖天,就要抬腳去踹鐵門,另一大漢忙阻攔著,說道:“二位兄弟,這可不是我們的地盤,別壞了江湖規矩,那小子應該是去叫人了,我們等等吧!”

“他孃的,如果不是有任務在身,老子今天就要廢了他!”開車的大漢也滿腹怒火:“跟老子耍什麼威風!”

好一會兒,小鐵門又“哐啷”一聲開啟了,大光頭又伸了出來:“人就來了,你們等等。”大光頭冷冷地說道。

一會兒,裡面傳來小跑聲,耿哥從鐵門看去,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矮胖男子正從裡面寬闊的空坪處屁顛屁顛地低著大腦袋跑過來,滿頭大汗,赤裸著上身,下身穿著一條大格花褲,隨著跑動,胸脯和肚皮上的肥肉上下起伏抖動,像個渾球似的。

渾球男子一邊跑,嘴中還一邊嚷嚷著:“他媽的,真晦氣,今天手氣剛轉好點,又被打岔了!”跑到門前,抬頭一看,只見三個鐵塔般的大漢站在門口,六隻大眼睛齊刷刷地看著他,頓時木雞般地呆立住,僵硬著的臉上緩緩露出軟軟的笑容:“嘿嘿,財哥,是你啊,你怎麼來了?”

財哥一把將渾球男子拉出門來,拉到身前,大光頭見勢不妙,趁勢將鐵門“轟隆”一聲關上。

“怎麼?劉小文你小子不會騙我吧!”財哥盯著劉小文喝道。

“什,什麼事?財哥。”劉小文抹了一下臉上的汗水,茫然地問道。

“什麼事?你他媽的好記性,前兩天和我說的事,今天就忘了?”財哥一巴掌拍在劉小文腦袋瓜子上。

“哦,哦,記起來了,記起來了,這種大事我咋能忘呢?財哥,你說是吧?”劉小文摸了摸大腦袋,忽然壓低聲音說道:“此處不好說話,到我家去吧。”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看財哥身旁的兩個大漢,問道:“財哥,這兩位是……?”

“這位是耿哥,這位是濤哥,都是自已人,你怕什麼?。”財哥瞪了劉小文一眼說道。

劉小文“嘿嘿”一笑,連聲說道:“還是謹慎點好,謹慎點好!”

四人坐上車子,按照劉小文所說的路線來到了他家——一套不足80平的小屋裡,一進門,一股酸臭味撲鼻而來,財哥三人禁不住都打起噴嚏來,不由得罵了起來:“他媽的,這麼髒,這是人住的嗎?”

劉小文不好意思地一邊“嘿嘿”笑著,一邊趕緊跑進屋內,將窗戶開啟,又將一臺破電扇開啟,陪著笑臉說道:“三位哥,老婆不在家,衛生沒人搞,將就坐吧,將就坐吧!”其實劉小文老婆已經跟人跑了,但這種糗事怎好說出口,男人嘛,總是要些面子的。

四人各自找了一把凳子坐下,財哥問道:“你小子前兩天說的情報準確嗎?”

“嘿嘿,哥,我小文真人面前絕對不說假話!”劉小文得意地說道。

“快帶我們去!”耿哥和濤哥都是急性子,有些按耐不住。

“咳咳”劉小文故意咳嗽了幾聲,說道:“兩位哥,不急,一大早我就看到他出門去了,這個時候不在家,再說了這傅小杰也不是省油的燈,等他晚上回來,我們把他堵在家裡,到時他就是有三頭六臂也插翅難飛,你們說,是這個理不?”

劉小文說得的確有些道理,三人相互看了看,也覺得在理,財哥說道:“那我們就在你這等著,估摸著回來了,你再帶我們去。”耿哥和濤哥也同意地點了點頭。

“來,來,來,三位哥,這事不急,先抽支菸,抽支菸。”劉小文從大格花褲袋子裡拿出一包壓扁了的煙,一人一支分了起來,分完煙,自已點燃吸著,歪著大腦袋,瞅了瞅財哥,臉上堆滿了奸詐的媚笑,說道:“嘿嘿,財哥,這個帶來了吧!”說著兩手作數錢狀,在三人面前晃悠著。

“你他媽的,一天到晚總惦記著這個,帶來了!”說著財哥從褲袋裡掏出一包用大信封包著的東西來,扔了過去:“五千,你數數!”

劉小文一把接過信封,一邊往褲兜裡塞,一邊眉開眼笑,說道:“不數,不數,財哥可是個講信用的人!三位哥,今晚我請客,吃飽喝足了好去抓那傢伙!”

傍晚,四人便在附近的小酒店裡吃起了晚飯,因有任務在身,喝酒誤事,耿哥等三人還是知趣,不敢放開手腳喝,每人只是喝了兩瓶啤酒,倒是劉小文喝得有些小醉,財哥見狀,搶過酒瓶,否則喝得爛醉,誤了大事,回去誰也無法交差。

吃過晚飯,四人又回到劉小文家喝茶聊天,耿哥三人有些焦急,催促劉小文好幾次,這小子都說“不急,不急。”

等到了晚上9點多鐘,劉小文忽然站起身子,說道:“三位哥,你們在此等著,我先去探探路!”說著騎上停在門口的破腳踏車,一溜煙走了。

三人只好等著劉小文回來,直到十點過後,劉小文才匆匆回來,一進屋便興奮地喊道:“三位哥,傅小杰已回家了,燈亮著呢!”

三人聽罷,大喜過望,磨拳擦掌,催促劉小文帶路前去抓拿傅小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