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低聲開口：“那是什麼？”

光點由一個變成了五個，從海面的那頭冒出頭，之後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緩慢行駛著。

雖然看上去感覺像是十分緩慢，但楚陽知道，當距離很遠的一個物體以一個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行駛過來的時候，說明那個物體速度非常快。

在楚陽思考的時候，亨利在背後叫醒了他。

“楚陽，在看什麼呢？”

~楚陽回過神，轉過身，看著亨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也同樣淡漠：“老師，沒看什麼。”

亨利露出假笑，用溫柔的語氣開口：“天也不早了，趕緊回去睡覺吧，要不然對身體不好。”

楚陽點點頭，徑直離開。

亨利跑到駕駛室，鍾將軍原本想拿一根雪茄，但聽到有腳步聲又快速藏了起來。

亨利推門而入。鍾將軍有些生氣，蹙著眉開口問道：“下次有什麼事情不能直接發訊息嗎？”

亨利愣了一下，之後開口：“在那裡待的時間長了，有些忘記了。”

“好了，有什麼事情就快點說。”

亨利像是一臺回答問題的機器，不帶任何感情開口：“試驗品第23組，有人好像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我想詢問，要不要......”

鍾將軍擺擺手，看著亨利，亨利立馬閉嘴，之後鍾將軍轉過身，透過駕駛室的玻璃，看著那顯眼的幾個光點，像是黑夜中的螢火蟲，正在向這邊而來，一雙眸子之中不帶有任何情感，輕鬆開口：“你感覺你教出來的學員都很喜歡和別人敞開心扉嗎？”

亨利依然是如同機器人一般回答：“不，我並不這麼認為。”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可以離開了。門就不用關了。”

亨利離開，他的步伐，他的擺手動作都像是訓練過一樣，每一步都一模一樣。

鍾將軍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轉過身，走到門旁邊，向外看了看，沒有發現有其他人，他輕輕關上房門，拿出之前那根雪茄，放在鼻子前輕輕嗅著，之後他長舒一口氣，接著是嘆息聲：“我竟然也開始墮落了。”

......

楚陽回到自已的房間，一個房間就一個人，屋內陳設很簡單，被子、枕頭、毯子都是純白色，旁邊有一張沒有上色的桌子，和一把沒有上色的椅子。他像往日一樣脫掉自已的鞋子、襪子，之後擺放整齊，身上的衣服也同樣如此，脫下，疊好，放在床邊的桌子上，這個習慣他持續了10年。

像往常一樣，躺下，這次沒有發呆，他感覺很強烈的睏意襲來，睡了過去，直到......

“臭小子，趕緊給我起來，要想活命就快點，要不然我現在就把你剁碎，丟到海里喂鯊魚。”

楚陽模模糊糊睜開眼睛，他感覺有人在揪著自已的衣服，並在他耳邊開口，聲音粗獷。同時自已的身體感覺有一些使不上力氣，連握拳的力氣都沒有。

走廊的光依稀可以看見來人是一個左眼帶著一個黑色眼罩的男人，房間裡沒有燈光，看不清楚來人的面貌，但卻可以聞到那人身上有一股酒精的味道，還有淡淡的黴味，這些東西都是之前亨利老師教過的常見氣味。

楚陽還有些愣神，男人就提著楚陽的上衣，前後搖晃，之後更是將楚陽從房間裡拖了出來，來到走廊。

這次可以看清楚來人的真實面貌：外面是一件黑色的夾克，上面有些泛著晶瑩的水珠，裡面是一件印有小豬logo的白色衣服，褲子是牛子褲，上面有沾了水的痕跡，腳上是一雙前段有些挺翹的皮鞋，他的一張臉是典型的白人臉龐，腦袋上帶著一頂黑色的帽子，有頭髮散出，一邊黑，一邊白，他的身體也有些臃腫。

這麼多豐富的色彩和這種不拘一格的頭髮，楚陽也只在教材之中見過。

男人見楚陽在打量自已，頓時有些不爽，他記得那個假笑白人說的：只要他們不死就可以了。

頓時就抬起了自已的腳，對著楚陽的頭就猛踹幾腳，楚陽反應過來，用雙臂護住頭部，身體蜷縮，這是約翰老師曾經教過的。

楚陽一聲不吭，那人更加憤怒，力氣又大了幾分，但楚陽始終沒有發出一點聲響。或許是累了，或者是無趣。

那人吐了一口口水在楚陽身上，之後滿臉嫌棄：“，喝~呸~，捱打都不吭聲，真的是個怪胎。”

楚陽：我明明就是正常人。

走廊的動靜沒有引來其他人，因為每一個走廊都只有三個房間，而前兩個房間的人似乎已經被抓走了。

“媽的，能不能站起來，能站起來就快點走。”

強烈的語氣帶著威脅。

楚陽緩慢站起身，他的第一反應是約翰老師曾經教過的：用緩慢動作調動敵人注意力，之後反擊。

但那人卻是從背後掏出了一把電擊槍。

.......

“楚陽，你也來了啊。”

張不凡在這時候居然發出了高興的語氣。

楚陽：真是一個怪人。

房間裡此時已經有四個人了，分別是張不凡，楚陽和兩個顯然不是他們一個班的兩個男人，一個是打楚陽的那一個，另一位是一位黑白混血的男人，穿著也同樣奇怪。

打楚陽的白人離開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媽的，還要老子一個人一個人去叫，真的是給他們臉了。”

不一會布魯斯.李也被帶過來了，他臉上有些地方已經有些紅腫起來，眼神和楚陽等“大多數人”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神不一樣，他的眼神裡透露著桀驁不馴，帶他來的是個黑人，穿著和剛才帶楚陽過來的那個人差不多，眼睛上帶著一副墨鏡。

當他看到布魯斯.李的眼神之後，他露出了笑容，之後將手裡的手槍上了膛。

布魯斯.李低下腦袋。

幾人被帶到的是一個房間，房間周圍只有合金打造的船體，其他什麼也沒有，不一會又來了幾個人，有幾個還是打楚陽的那位送來的，除了楚陽被打了，其他人好像都是完好無損的。

楚陽：......

一聲女性的尖叫響徹整個輪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