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護著的結婚證越來越溼,他怎麼也護不住了。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到墓碑底下,自己則是繼續尋找著那枚戒指。
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了,會不會已經被雨水沖走?
立馬又把自己的這個想法否定了,自己的那一枚男戒還在,那另外那個肯定不會丟了。
肯定在,一定能找得到的。
雨勢沒有半分要停下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
“晚晚,我錯了,我該怎麼辦……我找不到了。”
司爵之尋了好久也沒尋到,抱著墓碑一個勁的哭,似乎要把近些年的情緒全部發洩出來。
傾盆的暴雨整整下了一夜,他也被淋了一夜。
……
翌日!
一夜暴雨之後,第二日天氣竟然放晴了。
雨後的空氣格外新鮮。
中午點兒,家庭醫生就把兩份親子鑑定報告拿到了司家老宅。
老爺子和老太太把他們夫妻二人都叫回來了。
司楠熙也在沙發上坐著。
她看起來很是緊張,完全沒有了以前囂張跋扈的樣子。
季星苒和司硯舟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他就這麼旁若無人地把玩著她的手指。
一會兒輕輕地捏一捏,一會兒用自己的大手把她緊緊的握住。
季星苒任由他玩兒,並沒有抽回來。
“要不各拆各的,拆完各回各家。”
他好不容易有幾天休息時間,自然得好好陪著自己老婆。
“再等等吧,只是他電話從早上開始一直打不通,都到現在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聞言季星苒和司硯舟對視了一眼。
無錯書吧“問過家裡的傭人了嗎?”
“他家裡哪還有什麼傭人。”
周美凌他們住的那個家,早就被他遣散了傭人,已經完全封起來了。
至於以前他們那個婚房,裡面只會偶爾有人去打掃,沒人去住。
人去哪了誰也不知道。
“還是找找吧!”季星苒拉著司硯舟起了身。
終歸是他父親死在外面影響也不太好。
“趙叔,先去查查監控,看看他往哪個方向走的,我沒有開車。”
“好的少爺。”
又拿起手機撥通了手下的電話,“好好查查昨天晚上京城有沒有發生什麼重大事故。”
“老大,具體怎麼了?”
“你查你就查哪那麼多廢話。”
姜權:老大今天的火氣怎麼那麼大,難不成是吃了火藥?
還是弱弱的補了一句,“我這不是想著問清楚一點更好查嗎?”
“司家人!”
“老大,要不你再提醒提醒,範圍實在是太廣了!”
“我爸!”司硯舟不耐煩的朝那邊怒吼了一聲。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馬上去查。”姜權手機沒有及時拿開差點沒把他耳膜震碎。
反應也太大了,他這還不是想提高一下效率嗎。
算了算了惹不起,還是好好做事兒吧!
掛了電話沒多久,管家那邊就有訊息了,“少爺並沒有開車離開,往這走估計在後山。”
後山?
那不就是晚晚的墓地嗎?
季星苒也是瞬間就明白了,“快走!”
生怕他想不開,昨天晚上就自殺在那兒了。
想到這兒每個人都加快了速度,急匆匆的往後山趕去。
沒過多久就到了。
看著他狼狽的趴在那兒一動也不動,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司硯舟的反應比他們更快,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他身邊,蹲下身,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氣息比較微弱。
鬆了口氣,“還活著。”
又看了一眼身邊放著的酒瓶,“估計是喝太醉了回不去。”
他們來的匆忙也沒過去帶什麼傭人。
這會兒怎麼把人弄回去也是個問題。
但一堆人這麼看著一個人躺在這其實也挺尷尬的,“苒苒,幫我扶一下。”
季星苒一下子就知道了他的意思,立馬上去幫他扶了一下。
司硯舟揹著他往回跑。
季星苒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
轉身把已經淋溼的那本結婚證拿好跟上他們。
司硯舟跑的可真快。
不過其實說實在的他這個人很善良,不可能見死不救。
他從小應該也是渴望過親情,渴望過父愛的吧。
季星苒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上次他看到的那兩枚戒指,那裡的戒指早已不見。
也不知道是被雨水沖走了,還是被他帶走了。
這會兒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立馬追了上去。
司硯舟把人揹回了房間,自己的衣服都已經溼透了。
“讓醫生給他看看吧,我先回房間了。”
季星苒還站在原地。
司硯舟有些不開心了,“苒苒,我要回房間換衣服。”
她明白了他這是什麼意思,把手裡的那本結婚證放在床頭,趕緊過去挽住了他的胳膊,“我去給你找。”
“鬆開我。”
“怎麼了?”季星苒慢慢的鬆開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他。
司硯舟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腦袋,“我的衣服溼了,腦子裡想什麼呢。”
季星苒聽到這話立馬挽了回去,“溼了就溼了唄,反正是情侶裝你的話我的也要換,還是說你不想和我穿一樣的?”
說不過她,只能任由她挽著出了門。
“司硯舟,他不會有什麼事啊?”
“不清楚,反正發燒了。”
她點了點頭,“剛才你還挺急的。”
司硯舟表現得有些慌亂,著急忙慌的解釋,“我才沒有很急,我是怕他死在我母親的墓前,汙了她的眼,覺得晦氣。”
季星苒看著他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也不逗他了,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對對對,咱們只是嫌他晦氣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老婆,怎麼覺得你話裡有話呢?”
“哪兒有嘛,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司總你表現的有點激動哦!”
說完鬆開他的手腕,小跑著回了自己的房間。
司硯舟反應過來的下一秒,就立馬追了上去,“哪有表現的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