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褲子上沒沾到,要粘到了你也別指望我給你換。”
季星苒幫他把襯衫換上,視線卻被他身後的傷疤吸引了,目光一滯,“你背後的疤是怎麼弄的?”
背上的疤痕觸目驚心,光是看著都覺得疼。
“小沒良心的,你不……”
“我又怎麼了?”季星苒抬手輕輕的碰了碰,“那時候應該很疼吧!”
“我不記得了。”司硯舟輕描淡寫。
季星苒見他不想說,也沒打破砂鍋問到底,繼續給他穿衣服,過去的都過去了,“穿好了。”
司硯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的褲子,“你出去。”
“啊!”季星苒面露疑色“你要幹嘛?”
“換褲子你也要看?”
“褲子上又沒有粘到東西,為什麼要換?”
“不搭!”
季星苒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不挺好看的嘛!”
人家第一眼肯定是看他那張臉,其次是他的身材,最後才是衣服。
反正她是這樣的。
“我有強迫症行了吧!”
司硯舟作勢要去解腰帶,季星苒捂著眼睛轉身一溜煙兒跑了出去。
手是有點火辣辣的疼,醫生開了藥之後擦了好了很多,基本的生活自理還是可以的。
慢悠悠的換好褲子才出去。
“走了。”
“還要去爺爺奶奶家嗎?”
季星苒怕老人家擔心。
“去吧,沒什麼大事兒,不是還有你嗎,要是有什麼事兒,你幫我擋著點,他們期待了好久不能再放他們鴿子了。”
季星苒倒是沒什麼意見,“那就走吧,我當你司機好了。”
“嗯。”
……
季星苒開車司硯舟就在旁邊指導,沒吵架,氛圍還是很好的。
“司硯舟,爺爺是帶著奶奶歸隱山林了嗎?”
車子越開越遠,也越來越偏僻。
“算是吧,那邊風景挺好的,你要是喜歡可以多待幾天就當是旅遊了。”
“好。”
她其實挺忙的,估計住不了很長時間。
“你小時候是和爺爺奶奶一起長大的嗎?”
對他季星苒只知道個大概,小時候的經歷一概不知。
“也不算,小時候是和他一起住的。”
他指的是他的父親。
一開始的時候,他是和父親一起住的。
爺爺奶奶想讓他們培養一下感情。
只是他從來都沒有管過他,在那個家他基本上沒什麼存在感。
母親過世不足一年他就再娶了。
娶的是他喜歡的人。
他成了最多餘的那個人。
半年後,後媽生了個兒子,不過兒子在五歲的時候夭折了,後來她又生了一個女兒。
他也被爺爺奶奶接走了。
“司硯舟,爺爺奶奶這邊是不是有果園?”
季星苒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
“應該有,我沒注意過。”
“如果有我想去摘水果。”
“嗯。”
車子緩緩駛進一座莊園,不是很大,低調且奢華。
季星苒自己下車之後繞到另一側給他開啟車門。
如果他的手沒受傷,是沒有這個待遇的。
季星苒牽住他沒受傷的那隻手往裡走。
還沒走幾步,就聽到了裡面劇烈的爭吵聲。
“他是你親兒子,你不幫他,幫外人?”
“他不認我這個爹,我也沒他這個兒子。”
季星苒聽出來了,那是司硯舟父親的聲音,握著他的手不自覺的緊了幾分?
她一個外人聽到這些話,心裡都會很難受,看向他,他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似乎談論的並不是他。
“你捏疼我了。”他輕飄飄的聲音落進了她的耳朵。
她才反應過來鬆開了他的手,司硯舟卻反握住了她的手,“我都沒放在心上,你也不用放在心上,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
季星苒被他牽著手往裡走。
屋內的聲音也因為他們的到來戛然而止。
司硯舟像是完全沒聽到他們剛剛談論的話題。
“爺爺奶奶。”季星苒先和二老打了聲招呼,又將視線移到司硯舟父親的身上,“伯父。”
司爵之只是點頭。
季星苒倒也沒在意,她也是出於禮貌打的這聲招呼,今天這就算是換成任何一個人她都會打招呼。
“苒苒來了,快坐。”
司硯舟拉著她坐在了沙發上,玩世不恭道,“你們繼續。”
屋子裡幾個人都沒開口。
不過臉色都不太好。
他們知道他這是聽到了,不可能在繼續,話題自然而然也就引到了季星苒的身上。
“苒苒,這邊挺遠的,坐了這麼久的車,累了吧。”
“還好,沿途的風景很好,心情都好了不少,沒覺得累。”
“那就好,這次來一定要多住幾天。”
“好。”季星苒笑著應道。
這種尬聊沒持續多長時間,飯好了。
司爵之從一進來就沒什麼好臉色,估計一直都是這樣的。
無錯書吧司硯舟的母親長怎麼樣季星苒不知道,不過他父親顏值很高,完全看不出年紀。
要是他們一起出去,別人也許會覺得他們是兄弟。
“我先走了。”
司奶奶朝著司爺爺使了個眼神,司爺爺立馬就明白了,狠狠的把柺杖砸在了地上,“今天你要出了這個門,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那就沒有吧!”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季星苒這會兒算是知道司硯舟那臭脾氣是遺傳了誰的。
人才剛走到門口就被攔住了。
“也不怕我把桌掀了?”
司爵之輕笑了一聲,又轉身回了房間,“我倒是要看看這飯能吃出個什麼名堂?”
這飯還真就吃出了個名堂。
司硯舟和他父親,真就差把桌子掀了。
“司董,你想讓誰上位我不管,我名下所有的股份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我一步一步爬到這個位置上,靠的是自己的實力。”
這件事其實早就要解決了,只是他一直不想理他,拖到了現在而已。
沒想到在這兒遇上了,那今天解決了也挺好。
他想讓自己的女兒回來擔任公司總監的位置,司硯舟不同意。
原因很簡單,司婻熙和他關係很差,倒是和司允安走的很近。
現在突然回來公司任職還是這麼重要的職位,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
他雖然不怕,卻也不想礙眼,就是不鬆口,這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