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的陽光穿透雲層,將城市繁華的景象映照出來,街道小巷裡的人們又開始忙碌起來。
博人醫院。
病房裡曾敏和許國強守在床邊一整夜滿臉擔憂的看著許澤呈。
“你說你都一把老骨頭了,跟孩子犟個什麼勁?他不懂事你也跟著不懂事嗎?現在他成這副樣子了,你高興了吧。”曾敏哭著埋怨許國強道。
硬話都不過是生氣時嘴上說說的氣話,他又何時不想自已的兒女好?不過說出去的話 ,就如同潑出去的水。
收不回來的。
他只能任由曾敏出氣,無助的垂著頭雙手相握,不知如何是好。
“早知道他出去後會遭受這樣的傷害,我就算拼上這條老命也不讓他踏入門外半步。”許國強內疚的回道。
曾敏聽到這悲傷的心情瞬間轉變為一股火氣,她擦了擦眼角的淚。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就應該改改你那臭毛病,多理解孩子們,少替他們做主規劃人生。”
“你看看老大不就是一出生就按著你規劃的路線走著,到最後還不是一樣的叛逆,那說明什麼?許國強你還沒明白過來嗎?
這意味著他們根本不喜歡你給他們鋪的路,枯燥又無挑戰性。
你要知道他們是人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的,你可能認為這是為他們好,但對他們來說或許是一種負擔。
人的一生本來就是風雲變化的,孩子們大了萬事都得靠自已闖一闖,吃了虧自然會成長,我們也不可能一輩子陪在他們身邊。”
許國強被自家老婆說的無地自容,想為自已辯解兩句卻又不敢又不知該從哪裡開始。
無奈的他為了自已男人的顏面還是整出一個字來。“哎。”
他看了眼床上的許澤呈又不知所措的看向曾敏。
“老婆,我該怎麼做?”
曾敏抱著雙臂有些焦急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頓時她停住了腳步一臉不自信的轉身看向許國強。
她家這個老頑固,居然會向她請教了?
他不是一直都我行我素的嗎?說他一點點就不愛聽,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也就只有自已受得了他的壞毛病。
“老許,我說了你就真的能改變嗎?”她一臉不看好許國強道。
“…嗯…應該能。”他自已都有些猶豫的回道。
曾敏嘆了口氣。“就直白的告訴你,少干擾孩子們就行了,這要求也不難吧。”說完後她看向許國強,發現他又來勁的要說什麼,她搶先道。
“如果是違法亂紀的事兒,我支援你狠狠的教訓他們一頓。”
許國強連連點頭。果然還是老婆大人最懂自已。“從今以後,他們是要接受我的行業也好,自已創業或者是走一條我們許家沒有走過的路也罷,不找門當戶對的物件,我也不再說什麼了,全都依他們自已。”
這些是他生在一個豪門世家也身為一個父親作出最後的容忍。
曾敏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這就對了嘛,這樣他們快樂你也高興,何必讓一家人鬧得不愉快?”
許國強回摸放在肩上的手,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可是你說的啊!爸。”許澤呈躺在床上實在是憋不住的笑出了聲。
這還沒安靜下來幾秒的時間,病房裡忽然又被這一聲給打破了寂靜。
許澤呈挪了挪身子想讓背靠起來這樣才方便和他們對話。
還沒等他自已將身子挪起來,他的媽媽就走了上前,對他左瞧瞧右看看生怕他那又有問題。
“兒啊,你總算是醒了,知不知道差點把你老媽我嚇出個什麼好歹來。”說著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嘩嘩流。
若是往常的傷,他媽媽這樣毛手毛腳的也就算了,不過這次是真的太痛了。
“哎哎哎…我的媽,你按到我的傷口了。”
曾敏激動得後知後覺才放了手,“沒事吧,需不需要媽媽給你叫醫生?”
“沒什麼大事的,不用麻煩醫生了。”他對自已的媽媽說著,就看向他老爸,發現他老爸在降低自已的存在感,已經悄悄的走到門口,打算就這麼走了。
許澤呈大聲的詢問。“爸,你就要走了嗎?”
摸著門把手的許國強,聽見這一聲久違的“爸”頓時停住了腳步,他沒敢回過頭來。
背對他說道。“啊,醒了是好事…”
“爸,我錯了。”
這令誰也沒想到許澤呈肯服軟了物件還是他老爸。
許國強握著門把手心裡一暖,兩人之間的隔閡在這一瞬間化為虛無。
“哦,錯了就改,這麼久了沒吃東西,肯定餓了吧,我去給你買早餐。”
這正是曾敏想看到的,她向許澤呈豎了個大拇指,小聲在他一旁。“兒子好樣的。”
不知她母子兩人說了什麼,原本準備一直陪兒子的曾敏,卻轉身向許國強走去。
推開門時,許國強又停了下來欲言又止的想要說什麼,卻又不說。
而曾敏就在一旁催促他快些走。
在內心掙扎一會後,許是感受到兒子的退讓讓他不再好臉上的顏面。
“先好好奮戰高考,等高考一結束就去試試打電競吧。”說完他心裡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感覺到了踏實。
“知道了,老爸。”表面許澤呈表現的很平靜,實則在內心裡他已經開心的不得了了。
看見門被關好後,他才做出一個 yes 的手勢。
良久過後他無聊的看向窗外,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射了進來,從不同的角度可以看出光有不同的形狀。
而他卻無心研究在心裡唸叨起。“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他正沉靜心想著“嘭”的一聲,門被打了開,外界的聲音又將他吵著。
“姐,董千姬?你們怎麼來了。”許澤呈沒什麼情緒的望向她們。
許幻珊上前就是一個“教訓”拍了下他的頭,“叫什麼名字?沒禮貌,要叫董姐。”
還好他手速快將許幻珊拍他頭的手報復了回去,“怎麼跟老媽一樣,就偏偏跟我的傷疤過意不去。”
許幻珊擼起袖子,一副要揍他的樣子。“嘿,我說你小子皮又癢了是吧,切,看在你為救我知已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了。”
她環胸抱臂挑了個眉。“你姐姐我大度吧?有我當你親姐你就偷著樂吧。”
“呵呵,我命可真苦。”
“許澤呈你什麼意思!!”
…
董千姬將買來的食物都放在了桌上,詢問道“我們買了點吃的,小呈要先吃點嗎?許伯母和許伯父恐怕還有一會才回來。”
聽見後他立馬轉過頭看向董千姬,摸了摸肚子。“是挺餓的,有什麼吃的?”
“有一些水果,還有人參羹,鹿茸粥…你要吃什麼?”
許澤呈聽後愣了愣。
怎麼都是一些給老年人的補品,他感覺這都不是自已能吃的。
“額…我吃…”
還好這時曾敏和許國強回來了,他們給許澤呈安排了一桌五星級飯菜。
…
在病房裡閒聊了一會,許幻珊和董千姬就準備回學校了,房間又只剩下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