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現場已經沒幾個人了，偌大的體育場空空蕩蕩的。夏影和光年兩邊的人找不到他，嚷嚷著吵了一會兒，也就散了。陳揚隨便找了個座位，滑落下來躲著，他們也看不見。
等全都安靜下來，他走上臺階，想從觀眾區的安全通道直接去地鐵站，卻見到一女的抱著膝蓋，在座位上哭哭啼啼。
“李明兮？怎麼沒走？”
他剛才也看了手機，本以為會出大事，結果很快被按住了，連照片都刪乾淨了。
唉，
陳揚嘆了口氣，也不想多管閒事，正要走，李明兮忽然抬起淚眼，哽咽道：“學校給我記大過了……嗚嗚……”
什麼？
這特麼！
怕是太過分了吧？
她是受害者啊！
“你，李明兮，真的？”
“是真的，我接到電話了……嗚嗚嗚……”
“沒事，一個大過嘛，又不影響。”
“你還說？記了大過，我就找不到工作了，本來要去歌舞團的……嗚嗚嗚……我就不該來比賽，安安穩穩有什麼不好？為什麼偏要想成名？嗚嗚……”
她越哭越傷心，抱怨自已不該參加比賽了。
陳揚也是抓狂：“額，這個也不能怪你啊……想成名還是對的嘛……而且你也展現了你的優秀嘛，對不對？我覺得，一個記大過，沒那麼嚴重……”
但李明兮只顧著哭，哭了一會兒，又忽然甩甩頭髮，淚眼看著舞臺，眼神裡反而有了一絲倔強。
“陳揚，我下個月就畢業了，以後可能也幹不了音樂了……”
忽然之間，
就在這一剎那，
陳揚恍然覺得：她很像原來世界的一個女星，尤其是嗓音，特別像，一頭中短髮，白皙的瓜子臉，氣質獨立堅強，非常有範兒。
“咦？對啊，我有很多女聲單曲，自已又不能唱，就培養幾個女星好了……”
這時候，
他想起了一首特別適合她的歌，非常有氣質，非常精緻的小資，也是這個世界沒有的。
“額，那，你畢業後，想去哪裡呢？真不想再唱歌了嗎？”
“我當然想唱！”
她猛地回頭，一臉不服輸的勁兒。
好！
要的就是這個氣質！
陳揚試探著問：“其實，我也很想做個廠牌的，打算比賽完了就幹，你，你如果真想唱，我倒是有幾首單曲，非常適合女生的……”
哦？
“真的嗎？”
經過兩輪比賽，李明兮對陳揚的原創實力已經沒有絲毫懷疑，這時眼中已經透出了期待。
“這樣吧，你要是有誠意的話，明天，我就給你一首歌，你先看看？喜歡的話再說，怎麼樣？”
“好！一言為定！”
李明兮聽他這麼一說，忽然有種柳暗花明的感覺，好像歌手之路已經開啟了。她鼓起勇氣，抹抹眼淚回去了。
……
次日，
陳揚一大早就來到政務大廳，把唱片公司註冊了，時間有點匆忙，就隨便取了個名字，叫做“空氣”。忙了一上午，雜七雜八的事才做完，還要去辦文娛方面的特種文書，就出了三千塊，交給代辦了。
“好，李明兮不錯，就算是我的第一個簽約歌手了……”
“初期就需要這樣敢闖的……”
下午，
回到院裡，才有空跟章楚聊了一會兒。
“黑啊，比那時候黑多了……沒給她個尋釁滋事已經不錯了，知足吧！嘿，哥幾個也好，女漢子也罷，就是玩不起啊。”
這時候，陳揚是再也忍不住了。
“大師，這回你得告訴我，林峰家裡的那個大伯，到底是誰？”
“也行，都這樣了，還藏著掖著幹嘛？他大伯就是林國龍啊，雅樂集團董事長。”
雅樂集團？
怪不得？
這下，就連陳揚都聽說過了。
雅樂集團是國有控股的，集團董事長林國龍，是有高官身份的，還是夏國音樂家協會主席，掌握著絕大多數資格認證權力。說白了，你在夏國音樂圈混，第一個不能得罪的人就是他。
不僅如此，雅樂集團也是夏國近四十年來最早成立的唱片公司，幾乎一大半的成名歌手、演奏者，都是簽了雅樂集團的。它還掌握著大多數的版權，也是各大學院的資助者。
音樂圈裡，真賣唱片是賺不到幾個錢的，多數大佬還是靠承包國家隊的活動，一場就是大幾千萬。
這麼一來就理順了：黃海就是靠著林國龍，林國龍的侄子出道，他當然要把老底都壓上。正因如此，李明兮拉了個橫幅，就直接就被記大過了。
“這麼說，是真惹不起啊……”
“那是！陳揚啊，夾著尾巴做人，別跟我們那會兒，全特麼是愣頭青！”
嗯嗯。
陳揚心想：我以後恐怕要做點國風了……現在嘛，還是要先賺錢，等出名了，有底子了，就去做國風，
……
這兩天，
網上鋪天蓋地還是《神劍仙侶》。當時陳揚在指令碼上註明了配樂的名字，就叫做《故鄉原風景》。有人看到了指令碼，很快就傳開了。
短短兩天，隨便哪個平臺開啟，都是《神劍仙侶》和《故鄉原風景》。這後面當然也有光年傳媒的推波助瀾，不過真的是營造了最近十幾年音樂界的一個現象級事件了。
而這種聲勢，又把陳揚推到了兩難境地——
這首曲子，是他的參賽曲目，在版權沒有扯清楚之前，是不能用來做商演的。光年是打了個擦邊球，同時也是逼著陳揚把曲子賣給它。
如果賣了吧，自然要比平凡之路賺得多，但問題是歌迷們也就聽不到了免費的了。可想而知，光年買過來之後，立刻就會賣給幾個聽歌平臺，到時候都是包月充值才能聽到的，賺個幾十倍是絕無問題。
不賣吧，版權還不好扯。一來，比賽還沒有結束，全網流傳一段比賽影片，這沒有犯法。光年也很聰明，只顧自已宣傳影視劇，從不提比賽，也不提版權，反正就算買不到，也要佔佔便宜。二來，這種現象級的曲子，誰拿誰死，最後都是要公開的。
想了好久，
陳揚做出了一個決定：全網免費！
先把版權註冊到自已的“空氣廠牌”之下，然後全網免費，任何人、任何商業機構都可以傳播，但不允許收費！
這樣做的好處是：可以一下子就把“空氣”廠牌亮出來，閃亮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