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邈與陸銘出了孫府,
何邈回頭看了看,“有娘真好,我都沒見過我娘。”
陸銘扶著何邈上了馬車,說道:“我娘聽到你來,想必已經做好了點心吃食,你可以把她當成像自己的母親一樣。”
想起來陸夫人,何邈只覺得她溫婉典雅,待她又十分好,便點了點頭,軟軟地說了一個,“好。”
陸府,
“我還以為嫋嫋走了呢,差點就以為這一桌子白做了,嫋嫋快來嚐嚐。”
陸銘道:“娘,嫋嫋走了,不是還有我嗎怎麼說白做了?”
“去去,我是做給嫋嫋吃的。”
桌子上總共五道菜,何邈每一道都嚐了一口。
新鮮嫩筍滑而甜,勾了芡,口感有些糯糯的。
糯米甜藕何邈最喜歡,藕香四溢,糯米粘牙,又不膩,甜得剛剛好。
還有其餘三樣,都很好吃。
陸夫人笑出來了眼角皺紋,“嫋嫋喜歡就好了。”
何邈只顧著吃都有些來不得說話,嘴巴嘟囔著,“喜歡,好好吃。”
陸夫人沒忍住上手在何邈白嫩的臉頰上輕輕捏了一下,心道:小姑娘就是可愛又好玩,這麼軟乎乎的,怎麼自己生的都是兒子呢。
何邈還夾了一筷子,“沐清哥哥也吃。”
陸銘張嘴吃下,桃花眼中有話不開的寵溺,心道:他的嫋嫋怎麼這樣乖。
這時候外頭傳來一聲少年的叫喊,“娘!大哥!”
何邈也扭頭看過去,只見那名少年穿著胡人樣式的衣衫,腰間還掛著一個狐狸尾巴,是深黃色的,毛茸茸,只是這少年竟然長著和陸鳴一模一樣的一張臉龐。
何邈又轉頭看了看陸銘,待少年走近又看了看他,小白手指著,道:
“你們,你們。”
陸夫人在一旁解釋道:“這是陸鈞,是陸銘的胞弟,他們啊是雙生胎。”
何邈這才恍然,道:“可是你們長得一樣,該如何分辨呢?”
陸銘淺笑道:“嫋嫋你看,我眼下有一顆淚痣,瑜瑾卻是沒有的。”
何邈仔細瞧了瞧發現確實是這樣的,陸夫人道:“他們兩個是從我肚子裡頭出來的,雖說長得一樣,可是性格卻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塊去的,不會認錯的。”
陸鈞卻看得呆了,“神仙妹妹。”他喚了一聲。
陸夫人在他腦袋上打了一下,“胡說什麼,這是郡主。”
陸鈞這才回了神,“郡主,郡主你好。”
陸銘拉過何邈,道:“出去遊歷一年回來可去見了父親沒有?”
陸鈞先是要去看陸夫人的不想陸夫人在陸銘這裡就過來了,自然是還沒有見過父親,只是他一時還不想走。
“大哥,我才剛來你就趕我走啊。”
陸夫人道:“你大哥的話在理,先去見見你父親,走。”
陸鈞欲哭無淚,他還沒和神仙妹妹說上話呢。
卻說那位嬤嬤被陸銘支使出去後,水谷便道:“嬤嬤剛來,不知道,咱們公子最是緊著宮裡頭這位郡主,往後多注意些。”
只是這時候連廊另一邊走過來了一個人,嬤嬤見了他趕忙低頭下來。
水谷道:“嬤嬤不必害怕,這位是李將軍,宮裡頭德妃娘娘的弟弟,來咱們府裡參加宴會的。”
水谷不知道的是,這位嬤嬤可並不是害怕。
七年後,
宮中湖心亭,有一絕色女子正在湖心亭赤著腳玩水,“爹爹。”
“嫋嫋,湖裡水涼,別玩太久了。”
何邈玉足又踩了兩下水,便站起來,雙腳踩在漢白玉的地面上,鳳栩從宮婢那裡拿來了帕子給她擦拭著。
何邈任由鳳栩擦著雙足,手指修長細白嗎,柔荑一般,拿過一旁已經剝好的堅果吃著。
玉足小巧玲瓏,鳳栩兩隻手掌堪堪握住,面板滑嫩,有如絲綢一般,叫人捨不得鬆開手來。
一股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不是這世間的任何一種花,有梨花的沁透,有芍藥的妖媚,有桃花的明豔。
佛珠的穗子略過何邈的腳丫,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響起,
“爹爹,癢。”
鳳栩將佛珠帶上何邈的腳踝,大顆的暗色佛珠顆顆環繞著,有一種說不出的別樣風情。
“這湖心亭真好玩,我能常來嗎?”
這座湖心亭剛剛建成,鳳栩就帶著何邈泛舟過來了,本來就是為了何邈解乏開心建造的。
“當然,只是不能貪玩著涼。”
湖心亭一角鋪著石階,一層層,沒入水下,不時有小魚游上石階。
這裡很大,旁邊還有一個臥鋪,鋪著狐皮毛,亭子四角都用淺色蛟紗遮蓋,湖中有風,蛟紗雖然薄只是擋風性極佳,風從外面吹進來也十分柔和。
坤寧宮,
魏茗手上把何邈髮間的一瓣花瓣取下,何邈看著,道:
“許是剛剛回來路過花林時候沾上的。”
魏茗眼中都是何邈,玉面淡拂,粉光若膩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
臻首蛾眉,雙瞳剪水霧裡看花,步搖斜插一舉一動皆是流動的美貌,暗香襲人,魏茗只覺得魂魄都已經跟著何邈飛了。
“嫋嫋真美。”
何邈臉上微微泛起些許紅色,彩霞一般,“子鳩哥哥。”
魏茗一身深色暗紋流金衣裳,翩翩公子少年郎,瑞鳳眼俊美,劍眉星目,俊朗非凡。
鳳晨走過來,“嫋嫋回來啦。”
玉佩叮噹,懷瑾握瑜,淡雅清俊,好似三月的春風叫人舒適安心。
姜綰跟著過來,“大皇子。”
姜綰也是杏眼大大好似月亮,只是在何邈身旁一站就顯得有些平凡,像是尋常鄰家小妹。
馮振也過來,“嫋嫋玩得開心嗎?”
且看這位公子,眉稍濃唇卻紅,身量稍壯,也是俊朗,不失少年意氣。
何邈淺淺笑了,“開心的。”
德翠宮,
“宮裡頭就只有晨兒一位皇子,像是什麼樣子。”
“母親訓斥得對,只是兒子只想好好治理朝政。”
鳳栩把玩著手上的佛珠,自打七年之前帶上了就一直沒有取下來。
太后嘆了口氣,後宮的妃子皇帝也不去看,多少年了竟是沒有一個妃子有身孕。
太后想到這裡,覷了覷鳳栩,心下嘀咕起來,怕不是自己兒子有什麼隱疾?
不行,得請太醫看看。
鳳栩覺得奇怪,怎麼突然要叫太醫把平安脈,倒是沒多問,只是照做。
太醫把完脈道了平安便就退下了,一會鳳栩也走了。
“把那個太醫再請回來。”
太醫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太后怎麼又把自己給請過來。
太后怕傷害兒子的自尊心,便只私底下問問太醫。
“陛下可是有什麼隱疾?”
“隱疾?”
太后有些著急,哎呀,這太醫怎麼這麼不上道。
“就是,就是那方面的。”
那方面?太醫想了想,瞭然,細思一番,
“並沒有啊,陛下龍體康健。”
太后想不通了,“那怎麼他連後宮都不去了。”
太醫在一旁不敢說話。
太后道:“你給我配點那種藥。”
什麼藥?他到底該不該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