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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阿金的作用

理政殿,

“太后賜了血燕?”鳳栩正在批著奏摺,抬眼問道。

胡通半弓著腰,道:“是啊,太后真是寵愛小郡主呢。”

鳳栩心道:寵愛當然有,只怕也夾雜了內疚吧。

胡通又道:“太后派了人去行宮,咱們要不要放她們進去?”

鳳栩冷冷睨著他,胡通嚇得趕忙跪倒在地上,大氣不敢喘。

上次的事情想起來都叫鳳栩後怕,若是嫋嫋出了什麼事情,他都不敢想自己會如何,冷冷道:“看緊點兒,別叫她跑出來,其餘不必管。”關在行宮裡頭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鳳栩想起來上次的何邈說的事情,“佈置院子的事兒,辦得怎麼樣了?”

胡通悲傷冷汗嗖嗖地往外冒,他這幾日一直都有事,上次送白貓去郡主院子裡頭,再又是找貼生宮女,安排出宮,他實在是忙得忘記了。

見胡通不語,鳳栩瞭然,猛的把奏摺砸在胡通腦門上頭,胡通也不敢躲,生生捱上了這麼一下。

鳳栩道:“一直拖到現在都沒辦?!”

胡通有苦說不出,哭喪著臉道:“陛下,您交代的事情奴才哪敢拖延啊,實在是這幾日忙給忘記了,上回送貓,奴才還蹲在旁邊看了半日,見郡主沒把貓兒認出來,這才安心走了,還有上回找會身手的宮女,要與郡主年齡相差不大,又有身手的宮女可不好找啊。”胡通一件件細數,只是鳳栩沒有耐心聽了。

“你是盡心,盡心到該辦的事情都忘記了,還敢跟朕頂嘴,胡通你這個奴才當的好啊。”

胡通嚇得閉上了嘴巴,跪在地上一語不敢多說。

鳳栩眉頭微微皺著,嚴聲道:“下去領罰,三十板子。”

胡通給奏摺撿起來,小心放在鳳栩桌案上面,步子邁得顫顫巍巍的往出走,三十板子,還沒打呢,他屁股就已經開始痛了。

這時候阿金進來了,見著胡通一臉菜色地走出去,心下知道了幾分,只是她是來彙報的,不是來多管閒事的,便徑直走了進去。

阿金行禮道:“陛下。”

鳳栩並不看她只批著奏摺,道:“郡主近來可好?”

阿金一件件詳細與鳳栩彙報,當日胡公公把她找來,不僅是要她貼身保護郡主安全,還要知道郡主的心情動向與何人接觸事無鉅細都要像陛下稟報。

阿金道:“郡主那日落水回宮之後雖說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頭半日,可有貓兒陪伴,又有大皇子和幾位公子開導玩樂,心情已經疏朗了不少,今日又出宮玩了大半日,想來已經把落水的事情忘記了大半,郡主不是多思憂慮的人,並不把事情放在心頭記著,只是今日郡主遇到了左都御史家的大公子,郡主似乎很喜歡的樣子,還把玫瑰簪子送給了那位陸公子。”阿金把行程一應全部說了,連同他們吃了些什麼,看戲看得什麼內容,仔仔細細全部說了清楚。

鳳栩道:“左都御史家大公子,朕記得是叫陸銘?”

阿金恭敬地低著頭道:“是。”

“孩子家,多幾個玩得來的玩伴是好事兒。”他聽著並沒有什麼不妥貼的地方,陸銘這個孩子對嫋嫋倒也還不錯。

鳳栩道:“往後你不必日日來朕這裡彙報了,只是郡主有恙或者哪裡不對的時候來稟報就好了。”他也不願看得何邈這麼緊,只怕小姑娘知道了要跟他生氣。

阿金道:“是,陛下還有一事。”

“說。”鳳栩淡淡地道。

“郡主近日在學針線繡花,說是要給陛下繡個香囊。”阿金有些猶豫,不過還是說出了口。

鳳栩心道:小姑娘這才學了幾日,都會繡香囊了。心下有些暗暗期待著,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香囊。

他嘴角微微翹起,似乎心情都比剛才要好上了不少,道:“朕知道了,下去吧。”

夜晚,左都御史府,

陸銘叫那一縷奶香味勾得根本睡不著覺,把玫瑰簪子拿出來瞧了又瞧,看了又看,又仔細把簪子放在枕頭旁邊,今日只見了嫋嫋一次,只怕是今生再也忘不掉,簪子上面縈繞的奶香味道久久不散去,一直往他鼻子裡頭鑽去,他只盼著下一次能夠再見著何邈,這下心裡才多了些許的安慰。

水谷守夜在床旁,聽著裡頭動靜,只嘆了一口氣,自家公子還從來沒有這樣過呢,從來只有小娘子為自家公子神魂顛倒的,卻不想公子也有今日,他靠著床邊睡下了。

隔日一早,何邈正睡得迷迷糊糊還沒醒來呢,就聽到阿金的聲音傳來,“郡主快些起來看看吧,胡公公送來好些漂亮花草呢,好些奴婢都不認得呢。”

何邈聽見漂亮花草,這下子來了精神,眼睛猛地睜開來,亮晶晶的,上次她就說這院子大了些,要是種上花草必定好看又漂亮,不想胡公公就送來了,胡公公可真是她肚子裡頭的蛔蟲啊,她心下又有些崇拜起來。

何邈只披了一件外衫,便匆匆走出來,卻見院子裡頭都是各色的漂亮花朵植株,說得上來名字的像是薔薇花,淡淡粉色,好幾十盆顏色都不一樣,深粉,淺紫色,又像是水仙花,白色的花瓣,嫩黃色的花蕊,含苞欲放,嬌羞半掩面,又像是玫瑰正紅色的花朵正在綻放著,很是絢爛奪目,像是神女的裙襬,長長的,絲綢製作的,華美的,叫人移不開眼睛。

又有許多說不出來名字的花朵,何邈眼睛都看不過來了,只是黑色的瞳仁裡面映照著這一種種美麗多彩的花兒,眨巴著,目不暇接。

胡通見著何邈出來了,忙迎上去,道:“這些花兒,郡主可還喜歡?”

何邈只顧著看花,卻沒有看胡通,只喃喃道:“喜歡。”

這可是胡通天不亮就到庫房找的各色花朵,不怕郡主不喜歡的,昨兒個剛剛受了刑,這下可是再不敢耽擱了,忙不迭就挑了花兒送來。

何邈這才注意到胡通,只是看著他的腿怎麼有些奇怪呢?

何邈道:“胡公公,你的腿是怎麼啦?”

胡通臉色有些難看起來,昨個受了三十板子,屁股上還傷著,血淋淋一片,走起路來扯著傷口疼,只得一瘸一拐走著。

這下叫何邈一問,他只覺得後腰下邊熱辣辣地痛。

他道:“沒,沒事。”

阿金道:“郡主有所不知,公公昨日可是捱了三十板子呢。”

何邈見著胡公公這樣不免有些感動,胡公公都這樣了心裡還想著給自己送花來,她嘴巴一癟,眼睛一紅,就要哭出來,阿金在一旁見著何邈這樣,心裡有些後悔怎麼說出來了。

何邈邊哭邊軟軟地道:“胡公公你對我也太好了,嗚嗚嗚,阿金拿一瓶金創藥給胡公公。”

胡通有些無措,不想小郡主是因為這個哭,不時自己也有點感觸,不免老淚縱橫起來。

等阿金出來,何邈就拿小手給接過金創藥放在胡通手上,很是鄭重地道:“胡公公一定要快些好起來,下次記得不要惹陛下生氣啦。”

胡通給抹了一把眼淚,手上顫抖著接過了藥瓶,給小心揣在了懷裡,道:“謝謝郡主掛懷。”他們這些當奴才的,從來就沒人把他們當個人,尤其是太監,就更是如此了,不妨被人突然關心著,心裡十分地感動。

他拉過一個人來,道:“郡主這人是花匠,有什麼種花的事情都可以安排他去做。”

何邈眼見這人頭髮有些花白,鬍子也花白,想著是一位年紀大的老爺爺了,穿著粗布衣裳,點點頭,想必這人是很有經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