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點忽略了,她雖然給美柯留了提示,但是那又怎麼樣,或許自已已經失蹤這麼長時間,在外面也不過幾秒。孟清盼將美柯給的歸七錢拿出來,上面的光一閃一閃的。
不行,雖然歸七錢能聚靈,但是剛聚好的靈力就會消失,根本沒有辦法憑藉歸七錢的靈力離開這裡。
孟清盼眨眨眼睛,這裡的時間和外面不一樣,奉笙肯定有辦法確認外面的時間,所以肯定沒有她想象中那麼無厘頭。
手機一直黑屏,她現在不止沒有辦法知道外面的時間,連這個暗室的時間也不清楚。
“哎,”孟清盼嘆氣,反正奉笙暫時也不會傷害她,睡覺。
睡醒不知道過了多久,孟清盼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突然感覺到不對。
她的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扼住了喉嚨。
這種感覺如同沉溺在深不見底的湖水中,孟清盼的視線漸漸模糊,意識也開始飄忽不定,這是怎麼回事?
她想起來了,沈執說任何生物都不可能在意空間長久生存。
這就是原因,是要死了嗎?孟清盼有些放棄的閉上眼睛,這樣就死了的話,會不會有一點可惜。
奉笙從門外進來,她看著靠在牆邊沒有意識的孟清盼,猶豫了幾秒,手腕一轉,一道黃光閃過。
“咳咳,咳,”孟清盼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抬頭,看見了站在自已面前的奉笙。
呼吸還是不太順暢,孟清盼有些嘲諷的勾唇,“你心軟了。”
奉笙抿抿唇,“你給我買了零食,這個當做謝禮,不過也並沒有什麼用,只是會舒服一點。”
“我一直待在這裡會怎麼樣?”孟清盼記得剛才的窒息感。
奉笙看了她一眼,解釋,“會一直保持在溺水狀態,時間越長,會離死亡越近。”
“那你呢,你為什麼沒事,”孟清盼皺了皺眉,奉笙說的確實沒錯,雖然她醒了過來,但是那種窒息感還是存在。
“我不一樣,”奉笙低下頭,語氣有些孤獨,“我不算是活著。”
孟清盼沒有明白奉笙話裡的意思,不過她也沒有再問,她現在沒有精力去思考,甚至覺得腦袋有些暈沉沉的。
“對不起,”奉笙看著她,“每隔一段時間我給你輸送靈力,你會舒服一點。”
“奉笙,”孟清盼勾唇,似乎是在笑,“對於我來說,舒服的死和痛苦的死都是死,沒區別的。”
奉笙低著頭,沒再說話。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奉笙消失不見,孟清盼閉上眼睛,其實她清醒的時候大概算了時間,應該是兩個小時,算上剛才昏迷的時間,最起碼在這裡也有四個小時了,就是不知道這裡的四個小時,是外面的多長時間。
該不會是十秒吧?
孟清盼有些絕望,她不能把希望完全寄託在美柯身上。
強忍著頭疼站起身,孟清盼先是看了看石碑。
石碑很乾淨,一點灰塵也沒有,看來奉笙很愛護這塊石碑,孟清盼抬手摸了摸,沒發現什麼機關。
她又將目光轉向冰床上躺著的人,越靠近冰床氣溫越低,孟清盼將毯子披在身上,她伸出手,摸了摸落溪的手。
很涼,而且是透骨的涼,這根本不可能是活人能承受的溫度。
女人長的不算特別好看,但是看起來卻讓人很舒服。
看面相,應該是一個極其溫柔美好的女人。
“落溪,”孟清盼輕輕叫她的名字,“奉笙說清盼這個名字是你起的。”
一生活的清楚並有所期盼。
“這個名字我很喜歡,”孟清盼坐在地上,倚著冰床,雖然很冷, 卻能讓她清醒一點,“但是我活著並不是為了復活你。”
眼皮越來越沉,孟清盼知道自已不能睡,一旦睡過去,就很難再醒過來,孟清盼儘量讓自已的身體貼著冰床,她冷的有些發抖,卻還是抵擋不住撲面而來的眩暈感。
孟清盼從兜裡掏出塔羅牌,塔羅牌的邊緣異常鋒利,她緊緊握住其中一張牌,毫不猶豫地將其邊緣對準了自已的手腕。
隨著一道輕微的刺痛傳來,細小的血珠湧出,不致命,又疼又癢,很煎熬,但是能保持清醒。
“一,二,三……”孟清盼看著塔羅牌染了血的邊緣,輕聲數著數來分散自已的注意力。
感受不到疼痛她便繼續劃,每一次劃過,形成一道道鮮紅的線條。
…………
“三千七百五十一,三千七百五十……二……”孟清盼看著自已手臂上的六道血痕,鮮血順著她有些白的手臂滴在地上。
頭暈目眩得厲害,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一般,呼吸越來越困難,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了似的,沉重無比,孟清盼咬了咬唇。
我不想死……想好好活著……
美柯翻著醫書,看了眼時間,“孟清盼出去多久了?”
緋緋在她旁邊吃著薯片,也看了一眼時間,“大概十五分鐘吧。”
無錯書吧十五分鐘不算很久,美柯低下頭,剛想繼續看書,突然想起來,“不對,她去的是意空間。”
在意空間裡時間不起作用。
緋緋知道意空間的事,“在路上應該也需要時間吧。”
美柯皺了皺眉,緋緋說的也有道理,但是如果孟清盼去的地方不遠,路上的時間十分鐘的話,還有五分鐘是她在意空間裡的時間。
五分鐘,最低階的意空間也有五個多小時以上了。
美柯並不知道孟清盼去的意空間在哪,保險起見,她手腕一轉,一隻紫色的蝴蝶出現在眼前。
“帶我去找孟清盼,”美柯一揮手,一抹紫色的光進入蝴蝶體內。
蝴蝶在空中轉了一圈,又回到美柯手裡。
美柯臉色一變,又開口,“找小飛。”
蝴蝶還是停在美柯手上不動。
“姐姐出事了?”緋緋放下薯片,站起身。
美柯點點頭,“告訴鬼神,孟清盼不見了。”
蝴蝶拍了拍翅膀,如同幻影一般,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