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不能帶出查閱室，你倆就在這裡看吧，我還得開會先走了。”楚霖和負責查閱室的同事打了聲招呼就匆匆的走了。

沈執翻開了關於衡中醫院當年的調查記錄。

2004年，本市公安局展開對衡中醫院的調查行動，調查人劉昆。

沈執翻檔案的手一頓，劉昆？

孟清盼看他一眼，兩人都沒再說話。

從警局出來，天已經黑了，兩人沒看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孟清盼低頭，有些失望。

“有人跟著我們，”沈執輕聲開口，孟清盼腳下一頓，兩人默契地加快步伐，朝著前方的衚衕走去。那是一條狹窄而幽暗的小巷子，身後的人也跟著拐了進去。

“你為什麼跟著我們？”孟清盼輕聲開口，眼前的人正是劉昆。

劉昆一愣，然後鞠了一躬，鄭重的開口，“我是來道謝。”

沈執看他一眼，“是你引我們來的衡中醫院？”

“八年前我母親得了一種怪病，我帶她去了不少大醫院，錢沒少花，也做了手術，就是不見好，後來我們去了衡中醫院在那裡母親身體有了好轉。可出院後母親變得痴傻，不久後就去世了，我幾次去衡中醫院想討個說法都無功而返，”

劉昆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娓娓道來，“後來越來越多的人出現這種情況，局裡開始重視這件事，我找到了負責這件事的同事，託了些關係，參與了這次調查，但是當時技術並不發達，最後也沒查到什麼，前些日子屍體被運回了警局，我運用職權之便將屍體放進了衡中醫院，本來也沒抱太大希望，卻沒想到你們真的查到了。”

“真相總會有水落石出的時候，這不過是個時間早晚罷了。”孟清盼面無表情地說道，聲音也沒什麼變化。

“真的非常感謝你們，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去找我們的隊長坦白一切，承認自已犯下的錯誤。畢竟作為一名人民警察，卻私下擅自轉移屍體，這種行為嚴重違背了職業操守和法律規定。”說到這裡，劉昆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種釋然與解脫感，那是他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真正從心底發出的笑容。

這一笑，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一般，讓他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沈執送孟清盼回了家。

孟清盼給緋緋拿了火腿，揉了揉太陽穴，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彷彿有一張無形的大網逐漸收攏，她和沈執似乎被在這張大網的中心，沒辦法全身而退。

…………

孟清盼慢悠悠的往學校走，思考著下一步該從哪入手，越查她心中的疑問越多。有些煩的抬頭，她就看見了校門口的陳安。

孟清盼垂著眸子，既然撞到了，那就從他下手吧，“等我嗎？”

陳安抬頭看他，“對。”

“有事嗎？”她聲音還是冷淡，臉上也沒有過多的表情。

陳安微愣，本來他已經想好在別的地方下手。現在看來……，“一起回班級吧。”

“行啊，”孟清盼點頭，“聽說你以前出過車禍。”

“對，初中的時候，多虧搶救及時。”陳安笑著回答。

孟清盼側頭看他一眼，很快收回了目光。

到了教室，沈執還沒來，陳安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孟清盼皺了眉回到自已的座位，“我有點困，想趴一會。”

“好，”陳安收回自已想說的話，回了自已的座位。

沒一會兒沈執就來了，他照常買了果汁，輕放在了孟清盼的桌角上。

孟清盼本來就不怎麼困，抬起頭開啟瓶蓋，“我今天早上問了陳安車禍的事，他表情沒什麼異常。”

她聲音壓的低，以至於兩人離得很近。

沈執微微眯著眼，孟清盼撥出的熱氣在他耳邊，他甚至忘記了自已要說什麼。

臨近中午，孟清盼吃膩了食堂拉著沈執去校外吃，沒想到在校門口碰到了楚霖，他身後還跟著陳妍。

“這麼巧啊，沒吃飯吧，我請，順便有點事找你倆。”楚霖笑著開口，又對身後的沈妍說，“你先進去吧，我們還有點事。”

“好，”沈妍穿著白裙子挺乖的，站在楚霖身後，孟清盼只看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楚霖看沈妍走遠才開口，“沈妍的年齡跟你們差不多，局裡決定給他申請助學金作為貧困生，安排到了你們學校，陳安的事，你們查的怎麼樣了？”

幾個人往最近的飯店走去，天有些熱，孟清盼脫了外套，低眉思考了一下，“楚警官，你相信鬼嗎？”

“哈？”楚霖瞪大了雙眼。

簡單的飯菜，吃完後沈執和孟清盼回了學校，送走了兩人，楚霖點了支菸。

相信鬼嗎？他皺了皺眉頭，鬼這種事，好像不歸他們警察管吧？

臨近放學，孟清盼攔住了陳安，“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嗎？”

陳安看起來挺開心的，但是他沒想到同行的還有沈執。

“你不是人對吧，”沈執眯眼看他，輕聲開口。

陳安停住腳步，微微一愣，“你什麼意思？”

“真正的陳安，初中就死了。”沈執收回了目光。

“不得不說，你們很聰明，”陳安摘了眼鏡。“孟清盼，想取得你的信任真是不容易。”

孟清盼皺眉，他的目標是自已，不是沈執。

“我們還會再見的。”陳安化作一團黑煙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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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程媛兩人的死應該就是他乾的，”沈執眯著眼睛開口。“他背後的人的目標，是你。”

“可是原因呢？而且這個陳安也是鬼？你為什麼感覺不到？”孟清盼無聊地踢著路上的石子。

沈執轉了轉手上的戒指，“他身上的氣息不純。”

“不純？”孟清盼皺眉，“那他……”

“他或許不是真正的鬼，”沈執看了一眼孟清盼，“別自已出門，和我保持聯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馬上告訴我。”

孟清盼也被捲進了這些事當中，沈執微微思考，但是今天看陳安的反應，陳安似乎並沒有認出來自已，也就是說，孟清盼被捲進來可能不是因為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