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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沈執來到了孟清盼的樓下,給她打電話。
兩人趁著夜色,去了上次翻牆的地方,翻牆進了學校。
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偶爾傳來的風聲和蟲鳴聲。路過荒地時,沈執檢查了一下鬼符,確定沒有什麼異常。
兩人一起進了教學樓,決定去臨時審訊室看看。
沈執伸出右手,輕輕地放在門上,然後稍稍用力一推,和預料的一樣,是鎖著的。
孟清盼抬頭指了指有些高的窗戶,“我們在這裡上去。”
沈執抬頭看了一眼,然後蹲下,“你踩著我上去,小心指紋。”
孟清盼踩著他的肩膀,從上面的窗戶翻了進去。
學校的門不算高階,在裡面就能把鎖開啟,孟清盼開了門,等沈執進來後又把門鎖好。
無錯書吧還沒等兩人開始翻找,悠長的走廊,一輕微的腳步聲緩緩地響起。
隨著腳步聲逐漸靠近,原本安靜的氛圍被打破。
沈執將手指放在唇邊,輕輕比出一個噓聲的手勢。他的眼神瞬間警覺,拉著孟清盼蹲下。
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是在門口停下了
一切又變得格外安靜,只剩下輕微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交織在一起。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兩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扇緊閉的門上。
“咔。”是開鎖的聲音。
孟清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狗屎運,這個點也能碰到人。
沈執的右手已經握成了拳,孟清盼衝他搖了搖頭,用鑰匙開門的十有八九是警察,和警察對上並不划算。
門被推開了,進來了一個男人。
男人很高,穿著一身正裝,眼鏡後面藏著一雙深邃而銳利的眼睛,彷彿能夠洞悉一切,“既然來了,我們不妨談談。”
孟清盼站起身開了燈,沈執也跟著一起站起來。
男人扶了扶眼鏡,“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楚霖。”
“沈執。”沈執上下打量著男人。
“我叫孟清盼,”孟清盼將衛衣的帽子放下,輕聲開口。
“清盼。”楚霖輕聲重複她名字的後面兩個字。
“有問題嗎?”聽見他重複自已的名字,孟清盼開口問。
“沒有問題,”楚霖回了神,“不如我們合作一下,我是新德大學跳樓案的主要負責人,我需要兩個人幫我暗中調查,畢竟以我的身份查起來不太方便。”
“好,”沒等孟清盼回答,沈執幾乎沒怎麼猶豫的答應了
楚霖將抽屜裡的審訊記錄拿出來遞給兩個人,並寫下了自已的手機號,笑著開口“合作愉快。”
三個人一起在學校出來,楚霖抬手晃了晃手裡的車鑰匙“送你們回家?”
沈執搖頭“不用了,很近。”
“行,”楚霖開啟車門“注意安全。”
等楚霖的車走遠,孟清盼開口問“為什麼答應他?”
“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一個警察會把審訊記錄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兩個只見過一面的大學生,還要靠大學生來查案。”沈執想著剛才在審訊室,楚霖的出現絕不是偶然,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孟清盼低著頭走路,漫不經心的踢著路上的石子,她當然覺得奇怪了。只是從小到大的成長環境,讓她的性子變得冷清。
她並不關心誰跳了樓,也不關心什麼正義真相。事不關已,高高掛起,是她一向的處事風格。她並不想做什麼救世主,因為從始至終他都是被拋下的那一個。
沈執低頭看她,確認的開口“那個楚霖認識你。”
孟清盼這才抬頭,思考一下“我不認識。”
沈執把手揣進外套兜裡“走吧,送你回家。”
孟清盼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不用了,我還有事。”
沈執也沒有強求,只是點了點頭,叮囑道“小心點,已經很晚了。”
孟清盼應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沈執也往相反的方向回了家。
兩人離開沒多久,整座原本被黑暗籠罩著的教學樓突然變得有些詭異起來。其中一間教室的燈光毫無徵兆地亮起,彷彿是一隻潛伏在黑夜中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彗星閣。
孟清盼推門而入,直接進了密室。
奉笙還在那個位置,見她進來,開口“女孩子,下次不要這麼晚出來。”
孟清盼坐下,“有點事,耽誤了。”
奉笙也沒多問,“地獄牌的事,你還是別查了。”
孟清盼抬頭,乾淨的眸子望向他,“怎麼了?”
奉笙低頭,不看她的眼睛“不要再查下去了,孟爺爺也不會想讓你查的。”
孟清盼站起身,一向沒什麼情緒的臉上有了波動,轉瞬即逝“我困了,先回去了。”
夜裡起了風,路上一個人也沒有。
孟清盼放慢腳步,她喜歡吹風,能讓她頭腦清醒。
地獄牌的背後似乎有一個很大的秘密,無論是奉笙還是孟爺爺,他們都不想讓自已靠近這個秘密。
孟清盼回到家,推開門,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孟爺爺。
老人有著花白的頭髮,衣服有些舊,“去彗星閣了?”
“嗯。”孟清盼應聲,低頭換鞋,雖然孟爺爺收養了她,卻並沒有留在她身邊照顧她,而是給她請了保姆,他們一年也見不了一次,孟爺爺待她也並不親近。
老人聲音有些沙啞“聽奉笙說,你在查地獄牌。”
孟清盼點點頭,她沒想過隱瞞,她知道奉笙和孟爺爺應該也是認識的。
孟爺爺站起身,“地獄牌的事,你別再查了。”
孟清盼臉上沒什麼表情的應聲“知道了。”
孟爺爺又走了,他總是這樣,匆匆回來又匆匆走,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孟清盼一晚上沒睡好,夢裡孟爺爺拿著一把刀,一直在追她,追了很久很久,那把刀還是插進了她的心臟。
孟清盼猛的情緒,汗水打溼了她的頭髮。
其實最開始,她是真的很開心,以為自已終於有家了,把孟爺爺當做自已唯一的親人,後來她慢慢發現,老人對她,談不上喜歡,再長大一些,她成熟了,也聰明瞭,她能感覺到孟爺爺收養她,似乎別有目的。